生命随想

牛哥

      初春，乍暖还冷。燕子从南方飞回来。空气中就迅速多了些矫健轻盈的黑色精灵的身影和婉转动听的鸟鸣。我看见，一对小燕子在我的院子里飞来飞去寻找筑巢的地方，在它们的呢喃私语中，巢穴就在屋檐下一粒泥丸一粒泥丸的逐渐变大，不几天爱巢就筑成了。一对土燕子到底要在浒地怎么样制造泥丸？又要来回飞行多少趟？如果，携一粒泥丸要来回飞行10公里，那么，几百粒泥丸就要来回飞行几千，甚至上万公里。这是多么辛勤。有一天，仿佛是突然，几只雏燕从巢里探出大大的黄嘴，露出一副饥饿的模样。燕子在空中捉来一只只昆虫，像箭一样飞翔，一趟趟前来喂养。据说，燕子不捡死虫子。如果，捉一只昆虫要来回飞行10公里，那么，几百只就要来回飞行几千，甚至上万公里。这是多么辛劳。风里来，雨里去；寒里来，署里往。夜晚，一家燕子依偎在巢里度时光。深秋来了，天气转凉。燕子们又飞向南方温暖的地方。那是一个那么远那么远的南方，又是几千，上万公里的漫长，仅仅依靠它小小的翅膀。这是多么辛苦。记得，我小时候母亲曾说过，第三窝燕子飞不过去江，因为它们还没有长硬翅膀。现在，我想船多了，它们可以小憩在船上，歇歇脚再飞过江（琼州海峡）。斗转星移，环球热凉。那一只只小巧纤细灵活的小燕子一直忙忙碌碌的身影，让我感叹生命的坚强。

            
      当一粒种子不管落到什么地方，一有适合的条件，它就会发芽生长。刚刚出来的幼芽，如果遇到岩石什么的，幼芽就会绕过石头，转着弯生长，一直向上向着阳光。不管土地肥瘦；不管环境肮脏；不管名山大川；不管角落坑塘。生命到处都这么倔强。在张家界石林的一柱柱高高的石柱上，同样是茂盛的植被闪着绿光。于是，我在想，大到无边无际的宇宙；中到生物群落；小到微生物群体；它当然应该包括我们人类以及动物植物等等，这些所有我认为有的有生命的现象，都会在灿然的时空中该生存的地方美丽绽放。
      当然，生命又是脆弱的，尤其是幼小的生命。天灾人祸等等一切一切的灾难，都会把幼小的生灵扼杀在摇篮里夭亡，也会摧毁那正在茁壮的成长。于是，我想到了“菩萨保佑”，从而想到了佛的力量。我从小就在《说唱西游记》里知道了，唐僧是一个“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罩纱灯”的佛教信徒，他对生命的尊重曾经让我肃然起敬。而我，在扫地时、走路时却从来不会顾及一只蚂蚁、一只苍蝇的命运的。佛教从东汉传入我国。近两千年来一直慰藉着人们的心灵。不过，我常常有一个疑问？佛教讲究不杀生，那么“素”是不是也是生命？当我们割韭菜时安知韭菜无命；当我们吃青菜时安知青菜不疼？哪不是同样中止了一条生命？据说，死亡之前，人言亦可善；动物会流泪；植物也会有悲伤。看来，佛教的“生”只是包括动物，不包括植物。所以杀生也是有界限的、有境界的、有条件的，跳出来这一界限，那就是另一境界的生。即便这样，那个叫济公的活佛仍然说“酒肉穿肠过，佛祖留心中”。
      如果你坚持认为山川并无生命，植物并无生命，细菌并无生命，只有动物才是生命，那你尽管去吃你的素食。不过，在我刚刚步入成年时，我曾被邯郸北响堂山石窟的大佛所震撼，从而，第一次感受到佛的生命和力量。近些年，当我遍走天下古刹，多次曾久久站立在那更加巨大的慈祥的佛祖面前，一次又一次端详过去佛现在佛未来佛的面庞。袅袅的香火曾几度盛衰的熏蒸着他们；不绝的人流曾数番疏密地跪拜着他们。他们也仅仅是望着日出日落，晴阴圆缺，云卷云展，沧海桑田。我好像记得佛说，生死轮回，死亡也是新生。这样说来，植物死亡也是新生，那么动物死亡也将是另一种生命的新生。在这个茫茫宇宙，我觉得一切都有生命。天人合一的宇宙状态，庞大的自然界生物链条中，自然有生命的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每一节生物链条，都有自己生命的可能，可能的生命，在延续着自己的一生。出生、生长、成熟、再生。每一种生命现象都应该使得我们爱护、感动、崇敬、尊重。
      儒家讲中庸，佛家讲普渡，道家讲自然，老家讲兼爱，兵家讲融合，法家讲自爱，阴阳家讲中和···。尽管我的办公室内养育的花盆的花也向着窗子有阳光的地方生长，向阳向暖向善良。但是，没有比人再高级的动物啦。一位诗人说过：有的人虽然活着，但他已经死了；有的人虽然死了，但他仍然活着。因之，五千年文明火花在一簇簇燃烧，生生不息；中华的民族精神在一脉脉传承，永昌繁荣。我为每一种生命现象献上自己深深的鞠躬。祝愿每一种生命现象幸福、快乐、永恒！

作者：牛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