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祖国西北新疆广袤的大地上,横亘着一条贯穿东西的大山,将新疆分为南疆和北疆,她就是天山山脉。
当年人们从新疆的乌鲁木齐,前往南疆的广大地区,多数是要走新疆西部的天山果子沟。
我第一次开车经过果子沟是1974年,那次是从伊宁方向出发的,进入果子沟后汽车在土路上,缓缓地爬着漫长的大坡,路旁有几处地名,好像是一台、二台、三台,有简陋的餐馆,路上仅这几处可以看到人家。由于车行较慢,我们往往会在这段路上吃一顿饭。吃的是什么菜已经记不太清了,当时新疆地方饭店里常见的是,皮牙子炒羊肉,一壶茶水,几份囊。不过我对当年在那里吃的主食还记忆深刻。一位厨师站在面案前制做中心低边缘高的饼状食物,厨师手中有个像公章似的工具,一头有个手柄,另一面(公章的底部)插着许多的钢针。厨师在饼上当、当、当盖上三下。饼上会留有品字形的三个圆圈,每个圆圈内有几十个钢针刺过得针孔,这大概是为了烤制饼时释放饼内的热气。我之前没见过这种食物,吃起来边缘焦脆微带咸味,即使不用吃菜,吃起来也很是可口。
果子沟又称“塔勒奇达坂”,这里山高谷深地势险峻,沟长约28公里,自古就是一处要隘。
夏日里山坡上随处可见高大的松树,蓬松厚实的草地,向阳坡上山花烂漫,峡谷深处溪水淙淙,人们置身其中,其异域风光宛如仙境。
冬日来临,果子沟山谷被大雪覆盖,树木山峰银装素裹,有的地方沟壑难辨。山谷里本来就人烟稀少,这时更是白茫茫的一片不见人类生活的踪迹。如果这时停下车来,面对寂静的山林,简直会怀疑自己身处于另外一个世界。
人们说果子沟是大自然的基因库,自然生长着野生苹果、山杏,野核桃,有资料认为果子沟中的野核桃,是世界上现存最古老的野生核桃种群。沟内的大树下,草丛里,沟壑旁,山崖边,生长着上百种中草药,如党参、当归、贝母、独活、蓁艽、佩兰、山大黄、赤芍、野牡丹(即白芍)等。在沟壑峡谷之中,在密林深处还生存着熊、狼、狐狸、马鹿、野猪、野兔等多种野生动物。
我们当年身负运输任务,并无闲暇,面对美景只能是走马观花。
记得当年,汽车慢慢地爬出果子沟就见到了美丽的赛里木湖,(赛里木湖当年的美景,在本人所写的《赛里木湖赞》中有详尽的描述,故此不再赘述。)从此往下,一路大下坡长约80公里,是我开车走过的最长的大坡。冬日里下坡前我会将百叶窗关严,将车头保温被的开口处仅打开一个小口,之后就一路下坡奔将出去,80公里路程一气呵成。这时再看温度表,其指针只能停在最低处,仅有40度!
若是夏季从乌鲁木齐回来走到这段路时,情形就大不一样了,汽车只能是二档爬坡,有时费力冲车刚刚加上三档,跑不多远就得减回二档。由于坡道太长,老解放车边爬坡边开锅,不少司机将引擎盖的一边掀起,或将两边的引擎盖下半截抽取,以便于通风,降低汽车发动机水温。新解放车会好一些,但是只要一停车,水箱也会开锅的。这80公里的上坡路程需爬三个小时。
多年后我曾经回过一次新疆,当年土路已经被柏油路代替,有的路段也有所改变和拓宽。如今听说果子沟修了高速公路,新疆的发展真的让我辈感慨、欣慰!
或许有一天我能再走天山路,重游果子沟,了却多年对她的思念!(我去过的大山,或许你也向往,或许是你的家乡系列之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