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1-11 15:47
“从前这一带是女人禁地。”久木想起以前在书上看过。“那时女人在上坡途中就会被赶回去,根本不能登上男体山。”
“是认为女性不洁吗?”
“确实也有这种想法,但实际上也可能是害怕女人具有的魔力。”
“真有那种魔力?”
“或许有。”
“那我也可怕吗?”
突然被她如此一问,久木轻轻点头表示同意。凛子瞄着他。
“那就把你拖去。”
“哪里?”
“湖底……”
凛子再次把视线投向窗外,小小的雪粒斜飘过黑黑的玻璃窗外。
高地气候毕竟易变,才说一会儿话的工夫,外面已经开始飘起雪来。
“那边的山和湖都在下着雪呢。”
久木点着头,头脑中仍反刍着凛子刚才那句“把你拖下湖去”。现实中凛子是不可能拖着久木沉入湖底的,但他感觉在凛子这个女人身心深处似乎确实潜藏着能把男人拖进湖底般的情念。
“瀑布那边也下雪了吧!”
凛子想起来时所见的华严瀑布。
“死在那个地方太冷了。”
“不过,死在雪中好像感觉格外好。”
久木告诉她以前听来自北海道的朋友这么说过:
“人趴在雪地上,别人发现的时候好像表情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甚至还很好看。”
“既然同样是死,还是死相好看比较好。”
就这样继续聊着,总觉得一种鬼魅气息挥之不去,久木于是离开窗边,回到小客厅。
预订晚餐要他们六点半送来,两人决定吃饭前换上浴衣先去泡个温泉。
房间里虽然也有浴室,但还是顺着凛子的意思,泡温泉还是去大浴场,于是下楼,往曲廊尽头走去。
带路的女侍说,今晚没别的客人,可以洗家庭浴,但他们还是有所顾忌,分别前往男女两个浴场。
傍晚六点不到,若在平时正是浴客混杂的时间段,此刻却空无一人。久木独自在偌大的浴池里尽情伸展四肢,饱享奢侈感觉后,回到房间打开电视,凛子也跟着回到房间里来。
“好安静,真是太好了。”
女池那边也好像没什么人,凛子把头发盘在后脑上,脸颊到颈部都红扑扑的。
“我还去了露天温泉。”
男池后面也有个小门,门外就是露天温泉,久木因为天正下雪而作罢。
“我光着脚踏雪去的。”
久木想像着凛子全裸雪中行的模样,心中升起一种妖魅的感觉。
“进去泡着很暖和,很舒服,虽然四周还下着雪,可是身体泡在温热的泉水里,感觉真不可思议。”
“看来我过后也该去试试。”
“抬起头来,漆黑的天空中飘舞着无数的雪花,落到我的睫毛上才融化。”
正听凛子讲述着,女侍送来了晚餐。
“冬天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招待……”
女侍语带愧疚,不过小菜之后是生鱼片、天妇罗、什锦烤鸭火锅,其实很丰盛。
“有需要的话请按铃通知我们。”
女侍退去后剩下两人,喝杯凛子为他斟满的烫清酒,久木终于有种寒冬落脚旅宿的安定感。
就这样你来我往地对斟着,两个人都渐渐有了些醉意,心情也豁然舒畅起来。
过去,两人在涩谷的租居处也一起吃过饭,但是在这远离东京的寒冬旅宿里共餐,更有着远走天涯的感触。
“来到这里真好!”
这趟旅行按凛子所愿仅当作是给她的生日礼物。
“谢谢你。”
凛子眼角有些醉色,温柔中闪现火焰般的光彩。
听她道谢,久木有些不好意思,站起身从冰箱里取出威士忌。
“到那边喝好吗?”
久木移坐到阳台前的扶手椅上,往酒中加着冰水,凛子打电话通知服务台饭已经吃完后,也移到阳台来。
“雪还在下哩。”
入夜以后风势更强,飘过窗前的雪花斜斜流折而去,在檐下形成小小的雪堆。
“继续下一整夜才好。”
凛子似自言自语,把冰块放入杯中,她倾身向前的时候,从敞开的浴衣领口可以窥见她那丰满的乳丘。
久木情不自禁地正想伸手进去时,开门声响,女侍走了进来。
“我们来撤掉餐具。”两个年轻女侍收拾干净后,又来了一个男的为他们铺被。
这其间,久木看着窗外飘舞的雪花,喝着威士忌,等到旅馆的人都离去后,才迫不及待地对凛子说:
“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回头一望,和室里并排铺着两套被褥,中间只隔着些许空档,枕畔放着一盏纸灯笼。
旅馆的人会怎么看待自己呢?久木一时有些在意,随即转了念头,继续喝酒。晚餐的啤酒、清酒再加上威士忌,是有些醉了,但兴致极佳。
那份从容从今晚可以留宿的安心感而来,也因为来到这远离东京的雪国,工作家庭全抛在脑后,整个人轻松起来。
“再喝一瓶?”
见久木从冰箱里又拿出一瓶威士忌,凛子担心地看着他。
“不要紧吗?”
“恐怕不行了!”久木自己把威士忌倒入加了冰块的杯中,“那个恐怕也不行了。”凛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请便,我是没有关系。”
她那娇嗔语气煞是可爱,久木准备再给她也斟点儿酒,她慌忙以手制止。
凛子本来就不太能喝酒,只是和久木交往以后,才知道浅醉的乐趣。
“过那边去坐吧!”
久木刚才就在意隐约可见的凛子的胸部,但像现在这样相对而坐,连摸也摸不到,于是自己拿了酒瓶和杯子,走向铺被褥时被移至小客厅角落里的矮桌,并招呼凛子过去坐在他身边。
凛子不知他的用意,依言坐在他身边,正要往杯里添加冰块时,久木的手迅速滑入她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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