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门口的白衣女人

经过几十年的改革开放,老家的县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随着老城区有条不紊的拆迁,新城区也慢慢的崛起了。

现在的老城区,唯独还有一所小学尚未被拆除,不但完好的保留了当年的建筑风格,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竟然还成了整个县里最好的小学。全县里有钱的人家托关系走后门,肖尖脑袋想办法将孩子送进去读书。

在这座古老的县城里,治安一只都是很好,这些年下来,还成了周围几个县城的榜样,所以,很多家就在县城里的孩子,上下学都是不需要大人接送的。不过,就在昨天傍晚下学时,在小学的门口,却发生了一件人神共愤的事情。

当时刚刚下学,在学校门口出现了三个陌生人,一个妇女和两个男人。先是三个人中的妇女,装作接孩子的样子,找孩子们搭讪,两个中年男人则是在后面不远处装作若无其事的跟着。不久后,他们看中了一个6岁的小女孩,就在他们已经得手,要将孩子带走的时候,正好被在学校大门对面一个卖炒栗子的老头发现了,三人一看不对,抱起孩子就向前跑去。老人一边大喊“抓人贩子”,一边快速的追了上去,可是他这把老骨头怎么可能追得上三个中年人。老人一个不小心摔倒在校门口正对面的马路上。

这时,老人的呼喊也引起了个别来接学生放学的家长的注意,纷纷朝人贩子逃跑的方向快速聚拢了过去。老人看着三个人贩子向前飞奔,眼看距离面包车只有10几米了。突然,一件怪事出现了,只见老人一个鲤鱼打挺,一下子从地上跃了起来,像个20多岁的小伙子一样, 一个箭步朝前冲了过去,竟然在人贩子就要将孩子塞进车子的刹那,追到了三人跟前。老人一把推向那个中年妇女,说来也怪,老人此时感觉到自己的力气竟然出奇的大。中年妇女一下子被推倒路中间(丁字路口),正巧不巧的撞上一辆快速驶过的摩托车,脑袋血流不止,直接命丧当场。两个男人一看这种场面,一下子慌了神,此时有几个学生家长也追了过来,让人们不可思议的是,更远处追来的人们,看到前面几个人竟然愣在的当场,也没有继续往前追。

此时,远远的只见老人正在一手一个,死死的拽住了两个人贩子的后脖领子。人贩子哪还有心情管孩子,回过头来就想挣脱老人,可是老人竟然一用力,一下子将两人甩倒了路边上的墙根上,溅起一阵烟土,孩子也趁机跑向了后面追过来的学生家长方向。这时,附近的派出所警察也赶了过来,将两人直接制服了。可是,现场毕竟是死了人,老人也被后面过来的警察带走了。老人被带走的时候,竟然蹲在墙根喘粗气,而且上汽不接下气,这跟之前的勇猛追贼完全是两个样子,有几个学生家长自愿跟着警察去了派出所做笔录。

当警察询问老人时,老人竟然矢口否认自己推了人贩子。老人说,他确实是追了人贩子,不过当他在学校门前摔倒以后,后面的事情就不记得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后来为什么蹲在墙根上,还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警察又询问了那些学生家长,有些家长证实,当时老人的确是追上了人贩子,而且推倒了那个女人。不过大家都愿意为老人作证,认为老人当时为了救孩子,也是迫不得已。但是警察并不买账,因为他们也实在无法相信,一个年纪70多岁的老人会有如此力气,制服三个中年人,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正当警察为此事一筹莫展的时候,家长的人群里,却站出来两个人,这两个人支支吾吾的跟警察说了一件怪异的事情。

据两人所说,当时就数他们俩跑的最快,在老人与人贩子搏斗的时候,他们也追赶上来了。可是他们却看到了一件怪事,让他们当场就停下来,不敢在往前移动半步,刚开始,他们都以为自己是看花眼了,因为当时天已经开始昏暗下来了,两个人相互印证了一下自己的所见,才确信刚刚自己看到的东西是真的。当时,他们很快也追上来了,忽然看到老人的背后趴着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看背影约么二十五六岁,不过因为光线太暗,他们看的恍恍惚惚的,都不确信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

得到这个怪力乱神的说法,警察自然是不信的,不过,这时在一旁负责整理文件的老警察却愣在了那里,听的入了神,派出所里所有警察们都很尊敬这位叫做莫老的老人,因为所里人经过几十年的变迁,一批一批的换了好几波,只有这位老人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

“你们看到的,是不是一个约么25六岁的年轻女孩,长长的头发,穿着鹅黄上衣,白色的长裤”莫老问到。

“是啊,其实我们也不特别确定,当时天快黑了,看不真切”

“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两人同时很纳闷的问道。

“难道是她回来了,但是这怎么可能呢?”老人嘴唇哆嗦着,发出一句轻轻的疑问。

在两位年轻警察和几位家长的热切想知道原因的目光下,老人的封存已久的记忆被缓缓的翻了出来。

30年前,老人还是一位年轻的警察,在那个年代,能当个警察,自然是十分神气的,每日在县城里巡逻,看到人们投来羡慕的眼光,总会让他很有成就感。可就在他上任刚刚满两年的时候,在县城第一小学门口却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愤怒的拐卖案件。当时,处理此案件的警察正式这位莫老,那天,丢失的也是一个5、6岁的小女娃,扎着两个麻花辫,当时的学校,学生比现在少了很多倍,当地的很多人都认识这些孩子,甚至能叫上每个孩子的名字来。孩子的妈妈是一位在当地还算富裕的小商人。平时接送孩子,就喜欢穿一件鹅黄的上衣,白色的长裤,人很好,当地的人也都很熟悉这位学生的妈妈。孩子丢失的那天,孩子的妈妈,哭晕过去好几次。天不遂人愿,好几周过去了,好几个月过去了,好几年过去了,孩子依然没有找回来

后来,孩子的妈妈因为这件事,患上了精神分裂症,精神错乱了,每天下午,都会一个人来到学校门门口接孩子下学,然后带着满脸慈爱的笑容回家,第二天再来,第三天,第三月,第三年,即使是周末、放假过节也都会来接自己的女儿下学。

后来人们慢慢的习惯了这让人心酸的一幕,城里人都知道,有这样一位执着接自己孩子下学的母亲。

不过就在第六年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警察在南方的某个城市破获了一件儿童拐卖案,找到了一些丢失孩子的踪迹。令人奇怪的是,从那天起,孩子的母亲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正常。后来就跟着家人和莫老带队的警察坐火车去了南方。不过,最终还是空欢喜一场,可怜的女人依然没有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

在回来的路上,孩子的母亲忍受不住这种苦尽甘来又再陷深渊的痛苦,从火车透气窗上跳下来,自杀了。

莫老讲到这里,顿了一顿,一行浑浊的老泪流了下来,一旁的几人也都听的眼圈湿润。

“那后来呢?莫老”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孩子还是没有找到”

“您也是因为这件事,才没有调走吧”

其实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老人为什么没有调走的原因,这个案子给老人留下了人生的遗憾,使得这么多年,他都不能原谅自己,放不下。

“后来,每年到了孩子丢失的那天,我便去老城的学校门口祭拜一下这位孩子的母亲”

不过就在十几年前,听人们说,每年有人在看到一位穿白衣的年轻女子在学校的门口徘徊,有人还以为是人贩子,但后来就不见了人,没有一个人能记起他长得什么样子,也没有太在意了。

“如果你们不是提起这件事,我还真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是她,她回来了,是来接他的女儿放学吧”

说完,老人站了起来,拿起了身边的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一打一打的纸钱,还有老人亲手画的一个小女孩的画像,向门外外走去,向老城的小学方向走去,佝偻的背影,像是承载了整个县城的历史。

这时,年轻警察和几位学生的家长,才意识到,今天正是-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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