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文字,称其为我的唯一。殊不知,文字只是情感的载体,文字下面隐藏的内容,又有几人能会呵。当2008年元月9日市报副刊头条刊发我的《期待零八》时,人们哪里会想到过去一年竟如此的坎坷!向来不太在意节气的我,本年度逢节气总有文字流淌。 冬至是最冷的时节,一阵紧似一阵的风,呜呜了一夜。我天不亮坐起,独对着亲切的电脑,耳畔,风声不止。今日冬至,是无意间知道的。哦,冬至了,窗外作响的风声,幽咽若猫的哭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昨日北行乡间,为前日父亲去世的高中老同学送上安慰,顺路去了下同村的岳父家。 岳母面含歉意地说,小猫走失了。我语带轻松地敷衍着,内心却颇不宁静。上周日,妻子说回娘家,我和女儿同意带上小猫。女儿天真地说让小猫也走趟亲戚吧,我对小猫此去的艰险,心知肚明。放在手提纸袋里的小猫,努力伸出头来,惊恐地要探问些什么,她没有做声,但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只有猫知道,此刻小猫的心事,我知道。 到了岳母家,从纸袋蹒跚而出的猫咪,迅速地跑向岳父的药房。岳父是位乡村医生,药房里还有人在输液。那几日正逢女儿腿疼,岳父说可能是发育期骨骼生长点所致,补点钙就好了。只顾说女儿的腿,没有理会小猫的行踪。过一会找时,哪儿都不见。小猫哪里去了?我问药房输液的病人,说没见;床下、院子角落和门外,都没有。岳母说也许一会就回来了,我心底担心户外路上来往的车辆,会不会伤着人生地不熟的她。 女儿腿疼,没顾不上去找失踪的小猫;我打趣道,小猫也许长途奔袭30里跑回城,说不定正在我们住宅楼下等着呢。女儿闻言,将信将疑地望我。我对自己的话,其实没有半点自信;可依然莫名其妙地期盼大运路上穿梭的车辆,能不能慢点。直到临行,仍然没有见到小猫的影踪。妻子告我,上厕所时,好像看到小猫在院墙脚闪了一下就不见了。姑且相信此说吧,我默默祈祷着小猫平安。 回到城里,豆木轩里没有了小猫娇小的身影。往日,每逢饿时,她总依偎在我的裤脚,蹭来转去,喵喵直叫。如果我不理会,她会愈加哀怨。一次我走得过急,脚把她带出好远,猫咪委屈地瑟缩着,躲在远处,不解而凄楚地看我。 九月初,小猫光临。在我的文字里几次提到她,本文已是关于小猫的第四篇文章了。在《水沁豆木轩》里,我写了小猫的身世,她不过是邻人的偶然相赠。出于对女儿热情的抚慰,逆着妻子的不解和埋怨,我收留了她。除了上面提及的《只有猫知道》,我最新还写了散文《一场关于猫的战争》。文中,我几次写到小猫与人的和平共处。在我敲击文字时,她酣卧于书房的窗台。冬阳、小猫、文字,曾几何时,成为我心头盈盈的温馨。偶尔,她也会跳上电脑桌,对我的写作构成“骚扰”。其实这纯粹出于好奇,蹲卧于键盘和屏幕间的罅隙,小猫懒洋洋地瞅着,对我粗暴的驱赶,莫名地委屈。 《一场关于猫的战争》发在博客后,热心的文友跟帖:写得真好啊!看了您的文章,感觉生活处处都充满美好和乐趣!更有一位文友细心地提醒:猫抓您女儿,您需要准备一把指甲刀每个月给猫剪一、两次指甲,只剪爪前一点点白色的部分即可,不然剪多了猫会疼或者出血。还需准备绳墩之类的东西给猫磨爪子,不然她将来会抓您的沙发,呵呵。还有很多细节恕不能一一为您赘述,您可上网查阅相关经验。总而言之,需为一只小猫付出的时间和精力还有爱,与对待半个孩子差不多,希望您作好一切准备,认真对待来到您家的小生命,好吗? 猫锋利的指甲让女儿的手背和脸颊,留下了双方嬉戏的挠痕。对猫喜爱有加的女儿,于是也渐生不悦。尽管在女儿感冒时,蜷伏于女儿枕畔的她,似乎默默传递出一份关切,让女儿的不适略有减轻。可小猫知道不,她在豆木轩的生存环境,日渐窘迫。妻子唯一一次抱她,是在准备送给同事家的时候;我之所以作出收养她的决策,完全是因为女儿。 说心里话,自幼对小猫小狗我不甚喜欢。儿时,记得邻居家有只狗叫小黑,童伴说其如何乖巧伶俐,我却感受一般。忽一日,邻家飘来了肉香:长大了的小黑被宰杀了。据说邻人心软,杀狗的坏事交给了别人。可邻家狗肉的香味,我莫名地闻出了一缕血腥。对猫和狗乃至其他动物的爱,我一并交付了文字。少时在文字里读到有关动物的儿童文学,我似乎觉得它们就是人类中的一员。 |